那太监点了点头,送他出府时,柳姨娘往他手里塞了袋金叶子,算是给他的打赏。这般极会来事的样子,让那太监甚是满意。江老夫人更是喜不自胜,宁王府阔气,便只是嫁进去当个侧妃,得到的聘金聘礼也会满满当当,毕竟要顾及皇室颜面。...
靖桓帝在圣旨上言明,赐江家三姑娘江雪柔嫁入宁王府,给赵启宁当侧妃,尽快为宁王开枝散叶。
有曹贵妃在一旁吹枕边风,又能为皇室添子嗣,只要赵启宁不再在立储一事定下之前再生拉拢朝臣的事端,他要纳侧妃开枝散叶嘛,靖桓帝自然乐意得很。
江雪柔万万没想到在福宁宫中那一跪竟能惹来曹贵妃青睐,过来传旨的太监让她接旨时,她还未反应过来,是柳姨娘满脸喜色地碰了下她手肘,她方恭敬回道:“小女叩谢陛下龙恩!”
那太监点了点头,送他出府时,柳姨娘往他手里塞了袋金叶子,算是给他的打赏。
这般极会来事的样子,让那太监甚是满意。
江老夫人更是喜不自胜,宁王府阔气,便只是嫁进去当个侧妃,得到的聘金聘礼也会满满当当,毕竟要顾及皇室颜面。
若是江雪柔争气诞下皇嗣,那往后护国公府得到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恭喜你啊姐姐。”
江雪晴眉开眼笑道。
“多谢妹妹。”
江雪柔心中亦是激动得很,嫁入皇室意味着身份地位拔高好几个阶层,不再是人人口中唾弃的庶女出身。
而二房的沈曼姝,便没那么好受了。
她疯疯癫癫跑出来,要去厮打江雪柔,被柳姨娘带人拦下来,生拉硬拽将她扯回栖云院,江老夫人更是冷声吩咐护卫们好好看着,别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她下半辈子的自由路,算是彻底堵住了。
待外面安静下来后,采荷将消息带回了芙蓉院。
“沈曼姝这一支,真真是没戏了。何婉芸嘛,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江凝边翻动手边书册,边轻飘飘道。
“江万彦与那青衣如何了?”
盯着书册的眼眸顿住,江凝开口问采荷。
“如胶似漆。三老爷如今连怡香院都不回了,像是将家安在了外头。”
采荷低语道。
“看来快了。”
江凝唇角噙出丝笑意。
就连前些日子江雪嫣出事,江万彦都不闻不问,可见心思是一点儿也不放在何婉芸三母子身上了,自然不舍得让那青衣等太久。
而此时的江老夫人,在为江雪柔能嫁入宁王府高兴之余,心中又陡然生出个主意。
次日,江凝同往常一般到福瑞堂请安。
如今没了二房和三房的人,福瑞堂的欢闹气氛大不如前,但有了江雪柔嫁入宁王府这件喜事,今日的福瑞堂倒是喜庆得很。
加之入了正月,便算是新的年岁,倒像是扫去几分往前笼罩在护国公府上空的阴霾。
江凝进去后,同江老夫人行过礼数,便到江雪柔跟前坐下,还同江雪柔道了声恭喜。
江雪柔只稍稍回了句谢意,并未表露太多情绪。
被江老夫人瞧在眼里,甚是满意得很。
几人又聊了些江雪柔即将嫁入宁王府的事后,江老夫人才将话头转到江凝身上,“六丫头,你是大房所出,二房三房接连闹出这样的事,想来是近来江家气运不够好,待过完新岁,你便到城外的万钟寺里斋沐三个月,替江家祈祈福罢。”
江老夫人捻着手里佛珠,慢悠悠道。
“三...个月?”
江雪晴意识到自己嘴快,后面的字都说得结结巴巴的,生怕江老夫人以为她在替江凝说话。
“三个月很快的。”
柳姨娘瞧了眼江老夫人神色,忙接过话头帮腔道。
江凝指馥细细抚着手中茶盏,没有应声。
“三丫头就要出嫁了,四丫头又刚同先生学课堂,谁也都走不开。”
见她不说话,江老夫人故意讲话说得再明白些。
“阿凝,有劳你跑一趟了。”
柳姨娘也开口道。
“你可是不愿?”
见她久久不言语,江老夫人的语气冷了几分。
“倒不是不愿。”江凝抚动茶盏的指尖停了下来,抬眸解释道:“孙女儿只是在想,三弟弟病了那么久,是不是也应该让三婶婶带着一块儿到万钟寺去祈福,那样对他的病兴许会有好处。”
江老夫人目光微变,盯着她看了又看,似是思衬她在打什么主意。
“六妹妹说的倒是没错,若是三婶婶能带着三弟弟一块到古刹清净之地修养,身子应当会养得好些。”
江雪柔端着仔细想的神态,若有所思道。
“老夫人,如今柏哥儿老在府里这么放着也不是个办法。”
柳姨娘小心翼翼开口。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神沉静下来,江万彦在外面养青衣的事她早就听说了,那青衣过门也是迟早的事,若是能给江万彦生个一儿半女的更是极好。
倘若这段日子何婉芸不在,那江万彦将那青衣纳进门便更不会碰到什么碍手碍脚的事。
要是那青衣肚子争气,等何婉芸回来,肚子里的胎儿也已经稳下来,她再怎么闹都少了几分担忧。
“那便让老三媳妇带上柏哥儿跟你一块儿去罢。”
思量许久,江老夫人终于松口。
“想来三婶婶是极为乐意的。”
江凝勾了勾唇。
江老夫人手捻佛珠,眼底却隐隐生色。
回芙蓉院的路上,采荷见四下无人才敢开口道:“姑娘,三夫人同您一块儿去,岂不是会给您添堵?”
江雪嫣的账,何婉芸是放在二房和江凝头上一块算的,江凝还让何婉芸随行,采荷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后边你便知道了。”
江凝沉眸回。
万钟寺在城外,去到那要赶上一日的路,山高皇帝远的,三个月里若是发生点什么,便是江凝有一百张嘴都不够辩解的。
除了要拉上何婉芸同她一块儿去,府上的事,她也必须得安排好,江老夫人能想出这么个将她支走的法子,定然还有后招在后头。
柳姨娘如今事事都还要攀着江老夫人,她是指望不上了,唯有外出借人。
回到屋内垫子还未坐热,江凝便起身道:“随我出去一趟。”
“好。”
采荷拿过棉袄斗篷给她披上。
正月的京州城,正是漫天飘大雪的时候。
外面寒风凛凛,街头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马车停在赏月楼前,江凝进去后,径直往三楼上走去。
最大的雅间里,锦屏后站着一人。
江凝眸光沉了沉,却不是谢沉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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