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在说什么?”岑阮面容平静,语气认真,“您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宁语也上前,“岑阮说得对,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老太太精明着呢,“你们别给我岔开话题,我在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次,岑阮过了许久才回四个字。
【早点休息。】
顾桁看到,关掉手机没再发了。
她躺在床上,在室友们都安静下来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上了两天课,就赶上周末。
宁家派司机来接她。
回到风澜别墅,舒荷和宁语都在。
她乖巧地叫,“妈妈,姐姐。”
“在学校没吃好吧?”舒荷摸摸她的脸,心疼地说:“都瘦了,今晚让张妈多做点你喜欢吃的,给你补补。”
舒荷说着搂着她坐下,问了她一些在学校的情况后,跟她说:“岑阮的奶奶回来了,你奶奶生前跟她是最好的闺蜜,她听说你也回来了,想要见见你,明天让你姐姐陪你去趟周园。”
顾桁点头,“嗯。”
舒荷温柔说:“这么多天一定累了吧,回房休息会儿,等开饭时妈妈叫你。”
顾桁听话地上楼。
宁语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眉心微微拧着,舒荷看到,不用猜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宽慰她,“她心里有病,老太太乍一看可能会喜欢,时间久了只可能会厌恶。”
宁语看向舒荷。
舒荷笑了笑,继续说:“现在对她趋之若鹜的那些男人也是同理,她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宁语看着舒荷脸上的笑,莫名有几分害怕,她忍不住再次问出多年前问过的问题,“妈妈,您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总是莫名害怕顾桁,防备顾桁。
舒荷闻言看她一眼,冷笑一声起身走了。
这一次,宁语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此刻,顾桁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再次回到这样的环境,她竟然觉得这个房间静得可怕。
而就在这样死寂中,她的脑海里竟响起一阵阵与她无关的欢声笑语。
她忽然抬手抱住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体抑制不住地细细发抖。
翌日。
顾桁与宁语一同去了周园。
老太太穿着一身青色旗袍,一看年轻时就是大美人,就算老了,也身段纤瘦,雍容华贵有气质。
她看到顾桁就拉住她的手,怀念的语气说:“和你奶奶年轻时长得可真像,你奶奶年轻时可是我们几个姐妹中最出众的一个,追求者都快把她家的门槛踏破了。”
顾桁只是软绵绵地笑。
老太太又问顾桁现在的情况,得知她才读大一,还是法学专业,便看向岑阮的母亲,“听阿衡说今年你要带本科生了?”
岑阮的母亲是法学教授,今年会教大一新生《法理学》,不过她只带后三个班,便笑着问顾桁,“你是几班的?”
顾桁看向问话的女人。
女人长相温柔而大气,穿着一身布料柔软而松弛的米色长裙,长发及肩,发尾微卷,有一种岁月沉淀后的静谧知性,让人看不出年龄。
顾桁看着她,整颗心都突然平静下来,小声回答,“五班。”
“那很巧呀。”她浅浅笑,声音温温柔柔,“枳枳,以后我们会在同一个课堂上课。”
顾桁也弯起眸,像小孩子一样单纯地笑。
站在岑阮母亲身旁的宁语看着这一幕,微微皱了下眉。
就在这时,岑阮进来,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
顾桁也转过脸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岑阮面色毫无波澜地移开视线走向老太太,“奶奶。”
老太太看他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从公司回来的?”
岑阮淡笑着“嗯”了一声。
“你呀,跟你爷爷年轻时一样,心里就只有公司那点事,你今天就给奶奶个准话,你和小语的婚事什么时候提上日程?别到时候,奶奶这把老骨头都入土了,还看不到你们的孩子。”
岑阮和宁语的婚事,当年就是老太太和宁老太太两人定下的,所以老太太格外操心。
“奶奶您在说什么?”岑阮面容平静,语气认真,“您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宁语也上前,“岑阮说得对,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精明着呢,“你们别给我岔开话题,我在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岑阮与宁语对视一眼,岑阮先说:“小语刚毕业,年龄还小,我们想晚两年再结。”
宁语附和,“对,奶奶,主要是我,岑阮那么优秀,而我刚进入社会,除了家里给的,还没有真正做成一件事,如果现在就让我跟岑阮结婚,我会觉得配不上他。”
这话说的,既夸了岑阮,还表现了自己的上进心。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惯会糊弄奶奶,要是连你都配不上,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配得上?你在奶奶眼里就是最好的。”
宁语抿起笑,不好意思地叫,“奶奶。”
老太太慈爱地摸摸宁语的头。
所有人都笑着看着他们。
而顾桁也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
忽然,岑阮似是感觉到,深邃的黑眸朝她看了一眼,眸色漆黑而沉静。
她与他对视一瞬,转身往外走去。
周璃和她的姐妹们今天也在。
但顾桁这次来和上次来待遇大不相同了,她们不再理她,看到她也只给她一个冷脸。
外面下着小雨,室内也灰蒙蒙的,顾桁一个人去了客厅旁边的小阳台。
周园是园林式别墅,从这里一眼望过去,青砖黛瓦、亭台楼阁,山林水榭,笼在烟雨中,别有一番古色古香的意境。
顾桁在这里站了许久,忽然雨势变大飘进来了,她才进去。
经过一间房时,她听到周璃质问的声音,“小语姐,你最近都不怎么找我玩了?是不是因为你妹妹,她才是你亲妹妹,你一定觉得我们闹掰都是我的错对吧?”
宁语无奈地笑了一声,“小璃,不带这样冤枉人的,我只是最近工作忙没空而已,再者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知道,她就是被我妈妈宠坏了,有时候我也受不了她。”
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吵架后,一般都爱拉人站队,周璃也是如此。
而宁语的话显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周璃的毛一下被撸顺了。
是啊,连亲姐姐都受不了的人,还有谁能受得了她,她可是一点都没错。
顾桁在外面听着这番话,听完后,不知道要去哪里地转过身,就看到前方站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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