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撇嘴,说得就跟谁不是一样。向暖带着陈家康举着火把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的家。其实直线距离不远,天黑路窄还要绕来绕去的,时间就多了。掏出钥匙开了门,借着火把的光,能看到院子里很干净,说明陶大柱有常来打扫。...
“对了,你回头拿着医药费去大队卫生室报销,不过你们去的是京城,应该报得不多。”
“还能报销啊?”向暖是真惊讶了,难道这个时候就有合作医疗了?
“当然了。”蔡兵道:“每年大队都给社员交一块钱的合作医疗,我们社员在大队卫生室看病只要交五分钱的挂号费,其他都不要钱,你们大队不是这样吗?”
向暖:“……啊,我不太清楚,我一直在县里上学很少回村子里。”
现代人看不起病,看病难,有多少人为了看病倾家荡产,这么好的政策为什么没有延续下去呢?
蔡兵点头,“你也别嫌弃少。”
他道:“咱们杏花公社这两年生产任务完成的都不太好,上一任领导还因为作风跟贪污问题被抓了,现在来了个新领导,来了有大半个月了,也没看见他干啥事,各个大队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哎,现在大家心里都没谱,大队里没钱,社员待遇自然就差了一些。”
生产大队每年要完成上面交给的生产任务。
他们杏花公社因为靠近山区,除了粮食外,还有茶叶的任务。
镇上还开了一个茶厂。
别的大队还有果园,按理说,他们公社不应该这么穷的。
但挡不住上面的人作风不正啊。
虽然这个年代严打贪污犯,但金钱的诱惑太大,总有人为了它铤而走险。
有个人陪着说话,时间感觉都不那么难过了。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三大队了。
“快到了,哎,都醒醒。”蔡兵喊。
三个知青也没真全部睡死过去,闻言都快速坐好。
向暖也把陈家康喊醒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山窝窝里,虽然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但也隐约有几处光亮,有光亮的地方就是大队部。
牛车在大队部门口停下的。
众人从车上下来。
向暖拎着行李跟蔡兵道谢后,就跟陈家康一起就要往家走。
大队部在一小队,他们回去还要走十几分钟呢。
“家栋媳妇,你把火把拿上,小心点。”蔡兵喊。
向暖转身拿上火把,再次道谢后举着火把跟陈家康一起往回走。
赵大宝是个好奇宝宝,看着他们二人走了就问蔡兵:“天这么黑,她家男人也不来接吗?”
蔡兵瞥了他一眼:“全家就剩下他们俩了。”
说完就催促他们:“赶紧的,拿上行李去大队部报到,然后送你们去知青点,大晚上的老子是又饿又困。”
赵大宝撇嘴,说得就跟谁不是一样。
向暖带着陈家康举着火把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的家。
其实直线距离不远,天黑路窄还要绕来绕去的,时间就多了。
掏出钥匙开了门,借着火把的光,能看到院子里很干净,说明陶大柱有常来打扫。
到家后问了下系统,已经快七点半了。
将两盏煤油灯点亮,向暖端着一盏去了厨房:“家康,你收拾下行李,我去烧水做饭。”
“好。”陈家康将另一盏煤油灯调大一些后端着灯走到摆放他妈跟他哥的遗像前怔愣愣的看着他们。
他哥走的时候他眼睛还没瞎,那时候视力虽然有些模糊,但也看见了哥哥走的整个过程。
但他妈走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了,所以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陈家康想哭,但想起黄大夫跟护士姐姐们都叮嘱过他让他别哭,因为会伤眼睛的。
他好不容易才看见,又花了这么多钱,不能再哭了。
“妈,哥,我的眼睛好了,嫂子带我去了京城,花了很多钱,妈,我会好好听嫂子的话的,哥,我也会照顾好嫂子的,你们都放心吧。”
说完拿起一旁的香,在煤油灯上点燃后拜了三拜插进香炉里。
祭拜完后,陈家康这才把行李打开开始收拾。
他也没乱放,他的东西放在最上层。
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剩下的包拎到他哥的房间。
而后拿着木盆去了厨房。
“嫂子,家里有灰了,我打点水擦擦。”
“好,我把买的包子馒头热一热,再打个汤,咱随便吃点吧。”向暖道。
“好。”
陈家康舀了两瓢水去搞卫生,向暖快速的把包子馒头蒸好,又舀了一瓢水放进锅里盖上盖子。
接着转身打开橱柜的抽屉,看到里面有十来个鸡蛋。
这是家里母鸡生的,应该是陶大柱帮放进去的。
公社社员一家只允许养两只鸡,而且每年还有交鸡蛋的任务,不够就交钱。
任务之外的,老百姓才能自己吃。
向暖也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这些笨鸡蛋必须敞开了吃,到时候不够就从系统那边买洋鸡蛋交任务。
她拿了两个鸡蛋敲开放进碗里,笨鸡蛋的蛋黄很黄,跟洋鸡蛋差别很大,打散后放在一旁等水开了后直接倒进去,几秒钟就好了。
“家康,吃饭了。”向暖喊。
“哎,就来。”陈家康端着脏水出来泼在空地上就去了厨房。
两人就在厨房吃的。
还剩下两个包子两个馒头,再加上一人一碗鸡蛋汤,也够吃了。
吃好饭,陈家康让向暖先去打水洗澡,他洗碗洗锅。
“嫂子,以后你做饭,洗碗这些事交给我。”小孩笑着对她道。
“行。”向暖也没觉得他受伤了就连这点事都干不了。
向暖拿着衣服去洗澡洗头。
她头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那个跟系统要的生肌粉厉害,肉五六天都长出来了。
只是还不能碰,一碰还是有点疼的。
“家康,你也快点去洗漱吧。”向暖洗好后出来喊。
陈家康应了一声。
向暖洗好澡,重新打了水把自己的房间擦了擦,再换了换单被褥。
接着又去了陈家康房间,给他床上的也换了一套。
等陈家康也回来后,向暖才把厨房门锁上,回到堂屋拴上大门。
“早点睡。”向暖叮嘱一声就拿着煤油灯回了自己房间,关门睡觉。
第二天向暖还没起呢,他跟陈家康昨晚上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七小队。
有人说陈家康的眼睛治好了,有人说虽然能看见了,但以后也就是个睁眼瞎,还有人说陈家康脑袋被打开了,虽然能看见了,但就是个傻子一辈子都需要人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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