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折子上的一切安排下去,民众渐渐安定了下来,似乎所有事情都步入了正轨。肖元和看向窗外,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有从天灾中走出来。鲛人推开寝殿的门。...
肖卿尘已死,肖元和顺位登基。
天灾终于结束,洪水退位,灾民终于有了去处,一切仿佛重新来过。
灾情退却,百废待兴。
肖元和却并没有忙的晕头转向,他翻开御书房的册子,才发现,肖卿尘早已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他按照折子上的一切安排下去,民众渐渐安定了下来,似乎所有事情都步入了正轨。
肖元和看向窗外,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有从天灾中走出来。
鲛人推开寝殿的门。
温暖的阳光从窗柩外映射入房间,洒下一道道金黄色的光。
可房间却依旧冰冷刺骨。
他看着那道坐在地上的背影,叹了口气:“三天了,说句话吧。”
那背影头微垂着,肩膀轻颤了一下,干哑哽咽的声音传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鲛人微顿,支吾道:“没多久,就一年前。”
苏馆睫毛一颤,泪珠滚了下来。
她蓦然想到刚到太和的那天,原来那个突兀的祭台竟是为了肖卿尘建的。
只是她毫不在意,全然没注意到。
难怪肖卿尘眼中总是含着她看不懂的悲伤,总是想要靠近,却又将她推开,总是在御书房里,好像有忙不完的政务,总是哀伤的看着雨幕,问她弥补还有用吗……
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问她的呢。
苏馆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
她早该看出来的,肖卿尘的行程又紧又快Ṗṁ,像是全然不顾生死的在做那些事情。
浑身上下都透着“没有时间了”这几个大字。
可她却不懂,却看不出来。
苏馆的心口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闭上了眼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没有五百年了,他也不会再有转世了。
世界上,真正的没有了肖卿尘。
门口的鲛人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安慰。
突然一柄拂尘拦在了他身前,老道士缓缓走进房间,说道:“你想见他?”
苏馆身形一颤,她惊愕的抬头:“你有办法?”
老道士幽幽的叹了口气:“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苏馆道:“我什么都能给你。”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鎏金的匕首。
“他的灵魂永困炼狱,你若想见他,需得用自己的灵魂交换,这一刀下去你将永无来世,却也不能魂归忘川,真正的成了孤魂野鬼,却也只能换他一世,你当真愿意?”
苏馆轻抚着匕首上的花纹,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愿意。”
孤魂野鬼也好,只有一世也好,她都会去找到肖卿尘,将所有的爱都给他。
这一次,他不会被抛弃也不会被背叛。
匕首出鞘,寒光闪过,顿时染上了鲜血。
老道士幽幽叹道:“痴儿啊。”
六年后。
青山镇内。
又是一年早春,万物一片生机,路边的青枣树上结了一大片青色的枣子,压弯了树枝。
几个小孩从学堂回来,见树上的硕果便忍不住上树摘枣。
小孩身体灵活,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只是还有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却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上面的小孩喊道:“小瞎子,你在下面帮我捡。”
被称作小瞎子的盲童应了一声,树上的孩子得到回应,纷纷开始摇树,一颗颗青枣从树上落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小瞎子看不清,只能捂住头往后退去,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他忙站直了身体,说道:“抱歉。”
那人却轻轻将他拉到身侧,小瞎子茫然了一瞬,头顶传来青枣落在伞上的声音。
他感受到那人蹲在了他面前,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感。
苏馆撑着伞,看着眼前的小孩泛着蓝色幽光的眼睛,几乎落下泪来。
她忍着恨不得整颗心都跳出来的痛楚,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瞎子想了片刻,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叫肖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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