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则这十年来一直都在京城,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水乡。他的确不怎么记得这些小辈的名字。温礼则没说话,握着茶杯食指往外一弹,示意阿姨离开。“那我让他离开了。”...
温礼则这十年来一直都在京城,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水乡。
他的确不怎么记得这些小辈的名字。
温礼则没说话,握着茶杯食指往外一弹,示意阿姨离开。
“那我让他离开了。”
“等等,”温栀寒及时阻止阿姨,看向旁若无事的温礼则,“小叔,他就是你侄孙子。”
“阿姨,让他进来吧。”
阿姨连忙点头笑道,“啊?哎好好好,我这就让他进来。”
“小叔,这还真是你侄孙子。”温栀寒言笑晏晏,温家辈分太高了,硬生生把他们这些小年轻抬上去。
温礼则轻置茶杯,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受不起,怕毁我气运。”
这倒是,放在过去,过年时,都是要给长辈磕头的,不过温栀寒倒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出生的时候早就不兴磕头这些了。
倒是温礼则……
很有可能从小就被拜到大。
书房门被推开了,温栀寒走在前面,看着楼下的少年,他的嘴巴由“O”型变成了微笑。
“小姑姑也在这里。”
“嗯。”温栀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拿上车钥匙,带着阿姨出去了,走之前还问了一句,“顾卫言,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啊?好啊。”
*
温栀寒和阿姨一起去商场买了很多食材,在路过一家蛋糕店时,浓郁的奶香味儿扑来,她看过去,刚好看到了橱窗里面的一块奶油蛋糕,精致的装饰,看起来让人·食欲大振。
“阿姨,等我一下。”
温礼则说,球球和她一样喜欢吃甜食。
等他们再次回去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庄园大门进去,是一座小型喷泉,此刻,顾卫言正就坐在那里,把手里的东西往下扔,然后还从里面捧一点水出来拍在脸上。
霜打的茄子。
完全不似刚来时那么阳光。
阿姨喊来两个人将装满大半个后备箱的食材拿走,温栀寒将刚买的雪糕递给他,“怎么了?”
“小姑姑,”他眼眶有些发红,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诉着,“我被他们骗了!”
“我去他妈的,那群人居然敢耍我,等我回去……”他打了个哭嗝,气势却不减,继续,“等我回去就弄死他们!”
顾卫言年龄最小,才十五岁,有事是真哭,凶也是真凶。
温栀寒不擅长安慰人,她又将雪糕放在他手里,温柔安慰道,“先吃一点,等过年的时候,我帮你放风,你去揍他们。”
“小姑姑,还是你最好。”顾卫言撕开冰棍就开始一边吃一边吐槽,“他们告诉我,温爷……”
或许是又想到了什么,他改口道,“温先生最喜欢年龄小的钱,都是骗人的,明明他就说我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屁孩,根本不喜欢我……还有,他们都是因为怕温先生才推我来的,他们这群人,我呸!”
“乌合之众!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宵小之辈……”
温栀寒在旁边听他吐槽,听着听着就笑了。
这小孩儿学的成语还挺多,而且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她坐在喷泉的大理石上,将腿伸进了温泉池内。
一般来说不要这样做,因为喷泉里面的水会带电,但温礼则庄园里的这个不会,很安全。
“姐姐,这道题不会,可以问你吗?”
奶团子带着一本习题跑过来,乖巧地将题和草稿纸递给温栀寒。
她飞快地扫过一眼,是找规律的题。
给出的示例是一串数字,7784247820,答案是1,让寻找其他几串数字的规律。
这是幼儿园小朋友应该做的题?
见温栀寒迟迟未动,顾卫言自告奋勇地凑过去,道,“我看看这道题……”
“屎一样的题,哪儿有什么规律。”
“有的,球球再观察一下。”她轻声细语地鼓励他。
“小姑姑,这小孩儿谁啊?”
“我小叔的孩子,球球。”
温栀寒一脸宠溺地介绍,她很喜欢这个小朋友。
顾卫言,“……”
这样算的话,他得管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叫叔叔……
顾卫言和小屁孩大眼瞪小眼,硬是……叫不出口。
“小孩儿,找出来了吗?”
球球咬着唇,还是摇头,害羞得满脸通红,他有点紧张。
顾卫言轻拍他的脑袋,“脸红什么,我也不会啊,这不丢人。”
温栀寒用笔尖在零下面画了一条短横线,“再看看呢?”
“我明白了!是数0的个数!谢谢姐姐!”
小朋友抱着习题蹦蹦跳跳离开了,顾卫言的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小姑姑,这小孩儿傻得可以。”
“那是小学的题,他应该才五岁。”
还在上幼儿园啊……
顾卫言摸了摸鼻尖,心虚地起身,“我去辅导小孩儿写作业。”
温栀寒没拆穿他,起身去了后花园,之前只看到一片葡萄园,应该还有其他的才对,她走到采取顺坡垄方式种植的梨前。
顺坡垄可以提高土壤的保水能力,减少水土流失,适合种植一些耐旱作物或者需要保持土壤湿润的作物。
地科学得杂,她这学期在学习人文地理,这个素材用得好的话还可以作为她的期末作业。
温栀寒先观察顺坡垄的起势,垄的高度,果树之间的间隔,又观察了一下灌溉用水的器具布置,拍下了几张照片,简单在备忘录里做了笔记。
最后摘了一篮子的梨。
路过花园时,在地上捡了一朵栀子。
“栀栀,过来看看。”温礼则在花园一座中世纪风的凉亭中写生,他喜欢安静地画画,今天刚好不忙,加上温栀寒来了,他也就没去公司。
处理完一堆事务后,就将极少使用的画架搬出来,写生。
她注意到画布上不过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简陋的葡萄架。
“小叔,熟能生巧。”留下这句话后。她踩着下田前换的小靴子进入客厅。
留下在风中噙着笑的温礼则。
是有些手生了。
好像自从来了京城,他就再也提不动笔了。
明明是老朋友,用起来却……如此不顺。
温礼则将画笔擦洗干净,小心收好,生怕它折了,断了,被虫子啃了,就像他的一样,破碎后就修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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