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慢条斯理的举起酒盅,砸了一口,问道:“哪个朋友?城西老巷那个柳氏?”燕回蹙眉:“父亲,您派人跟踪我!?”燕南飞抬眼,隔着几尺看着站在门外的燕回。燕回在他的盯视下,逐渐紧张。...
气氛冷肃,压迫感扑面而来。
燕回谨慎解释:“是一个朋友的父亲被卷了进去,所以我帮着问问具体情况。”
燕南飞冷笑:“案子由大理寺审理,圣上旁听,被抓进去的自然是犯了事,你现在去问,是什么意思?觉得圣上裁断不公?”
燕回沉默。
燕南飞看着他那副犯肘的样子就来气,在燕回开口之前直接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大理寺那边跟我打了招呼,这个案子你以后不许再碰。”
燕回垂目,不语。
燕南飞:“做不到?”
燕回深吸一口气:“父亲,求您帮忙把我朋友的家人捞出来。”
他做好了直面燕南飞盛怒的准备,可燕南飞没有。
对方慢条斯理的举起酒盅,砸了一口,问道:“哪个朋友?城西老巷那个柳氏?”
燕回蹙眉:“父亲,您派人跟踪我!?”
燕南飞抬眼,隔着几尺看着站在门外的燕回。
燕回在他的盯视下,逐渐紧张。
但却没有别开视线。
直到燕南飞缓缓开口:“如今圣上年迈多病,已有意传位太子。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巩固皇权,我们燕家军功赫赫,又有虎符在身,你觉得,现在的荣耀能维持多久?”
“你是我燕南飞的唯一的嫡子,将来忠勇侯府的继承人,你能娶的人只能是张澜心。其他没有家世,没有助力的女人,玩玩可以。但若是当了真,别怪我直接动手,帮你把孽缘斩断。”
此话一出,燕回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血液。
燕南飞直视燕回,语气沉沉,“这几个月来你频繁去城西老巷,不务正业,我都未曾严加干涉,只当你少年心性,贪恋风月。只要你不忘本分,想玩多久玩多久。但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连脑子都丢了!”
“别说是一个罪臣之后,就算与你门当户对,只要她无法为燕家带来助益,都休想越过我这关!”
燕回的面色又白了几分,他双拳紧握,颤抖着说:“父亲,儿子愿意奔赴战场,像个真正的男人,为燕家争光,不必非得通过联姻的方式…”
不等他说完,燕南飞已抬手打断,厉色道:“糊涂!现今这种节骨眼,你以为圣上还会给燕家造势的机会?!”
“今晚跟我一起去尚书府,你和张澜心再多接触接触。”
燕回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燕南飞将杯中酒液一仰而尽,语气稍缓,带着几分哄劝:“若是真心喜欢,那就留在身边。我并非一定要让你难过,待澜心进门,你再找个机会把柳氏抬进来做小就是了。”
“但你须得心中有数,对于外面的女子,银钱可以任意挥霍,但那些金银无法摆平的事,你一件都不可轻举妄动。”
燕回浑浑噩噩离开隆竹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而入,堂前挂着一副半干的水墨画。
画中女人袅袅婷婷,静坐于翠竹之下,手中轻握一卷书。
那双眸子,虽未着色,却秋水含情,美得犹如天仙下凡。
正是柳梦怜无疑。
燕回坐在石凳上,摩挲着画卷,眼神中流露出深刻的眷恋和挣扎。
半晌,他猛地站起身,将前日来收集到的卷宗理好揣入怀中,准备再次出门。
可刚一走到门口,外面的老管家便探出了头。
那布满褶子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世子,老爷吩咐,近日没有他的准许您都不得出屋。”
燕回没有回应,脚步也没停地继续往外走。
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求道,“世子爷,您行行好吧,若是今日您出了门,老奴身上这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老奴已经年过五十,捱这一遭,怕是命都没了。”
外头细雨沥沥而下。
燕回站在廊间,感受着冷风冷雨吹来,寒意遍布四肢。
老管家仍旧跪着,怕的瑟瑟发抖。
许久,燕回方才叹了口气,再也没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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