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中的小辈,萧景阳更是数不过来了,大部分连着名字都是记不住的,所以温霁的重要性便更显出几分来。萧景阳对家中所有孩子的关照程度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温霁,刚开始,萧景阳是意外那孩子竟然活着,这世道虽然算不上乱,可一个那样小的孩子,竟然能靠着自己,跌跌撞撞的活了下来。...
萧景阳将萧彦找来的时候,萧彦也是刚完成任务回来,听着侯爷找便匆匆赶来的书房。
萧彦进了书房,却发现除了萧景阳,书房中落座着几个人,萧景阳的大子萧言义,四子萧言博和五子萧言卿。
“属下参见王爷。”萧彦对着萧景阳行了礼。
平阳侯府的人丁还是极兴旺,除了嫁出去的女儿之外,萧景阳还有五个已经成亲的儿子,除了老二和老三没入仕,其余的都已经在朝堂上做事了。
如今家中的小辈,萧景阳更是数不过来了,大部分连着名字都是记不住的,所以温霁的重要性便更显出几分来。
萧景阳对家中所有孩子的关照程度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温霁,刚开始,萧景阳是意外那孩子竟然活着,这世道虽然算不上乱,可一个那样小的孩子,竟然能靠着自己,跌跌撞撞的活了下来。
后来,萧景阳打听温霁的消息更加频繁了,那孩子,是个能干的,若是用的好,定然会是平阳侯府一大顶梁柱。
可问题就在于,在萧景阳看来,温霁太过“淡泊名利”了,对平阳侯府的权势半点不动心,他要让温霁入平阳侯府,只能用温和些的法子,可这些法子,如今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萧景阳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等温霁到了京城,他可用的手段就多了。
偏这个时候,温霁却来信了。
萧彦只听了一句话,温霁来信了,萧彦第一个想法是,温霁低头了?却又被自己否决了,温霁不像是无缘无故拿着一封信来示好的人。
这地方没有萧彦能说话的,萧彦便在旁边站着,事情倒也简单,可书房中听的人却极认真。
温霁这信不是来示好的,他是来给萧家指一条路的,至于走还是不走,全凭萧家自己。
“河州府今年要闹旱灾,看这个月份,应该只是刚开始,百姓还没闹起来,河州府可是一封折子都没有递上来。”说是闹,可百姓在朝廷面前多怯懦愚钝,若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万万不会闹起来的,所以河州府这个时候没折子递上来是极正常的。
萧景阳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温霁送来的信“他如今就住在河州府,想要帮一把河州府,倒也正常。”
萧景阳的四儿子萧言博闻言忍不住开了口“爹,这赈灾的事,咱府上可管不着,若他忧心,不若将人接过来?”
他们几个兄弟是知道温霁的,毕竟平阳侯想找个外子来继承侯府,这事怎么能瞒过他们,他们自然是不满,可几个人在朝中都没什么建树,多是靠着平阳侯才能成事,平阳侯看重温霁,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原本温霁不肯回府,他们倒是能高看那小子两分,谁知一个旱灾就将人吓的求饶了。
“他不需要平阳侯府的帮助,他给了我们一个计划书,只需要我们照着上面做就是了。”萧景阳不急不缓的开口,有意磨一磨家里儿子的性子。
“至于他能给我们的,是河州府知府的位置。”
大胤三十六府城,一个府城的知府,那可是握有实权的,比京中那些五品官,六品官做一辈子的人可强多了。
萧景阳说完之后,书房便没有人言语了,最后还是大爷萧言义开了口“爹,他确定可以做到吗?这可不是纸上谈兵就能做到的事情。”
萧景阳只是递过去一张纸“看过了,便明白了。”
兄弟三人都仔细看了,最后还是年纪最小的萧言卿率先开口“我曾听闻,前朝曾有麒麟子,一人之力便让整个朝代苟延残喘百年,这个温霁,莫不是大胤降生的麒麟子?”
萧景阳看了小儿子一眼“我管他是什么,只要姓萧,是咱们萧家人就是了,至于这麒麟子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温霁送出信之后,便耐心等着,顺便安抚自己受惊的阿姐,温知渝倒也不算受惊,只是从前她只在史书中看到过,古代的天灾,最后无非一种结果,饿殍遍地,以她现代人的思维和道德感来讲,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温霁紧锁了府门,偶尔从小门出去看看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况,粮价一日比一日高,粮商不知被骂了多少句黑心肝的,可也不见粮价能降上一文,街上抢粮,闹事的人多了起来,官府如今已经是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管这些,所以去买粮的,多是一群高壮的男子结伴而行。
温霁被盯上过几回,只是他在外轻装简行,既不像是带银子的,也不像是带粮食,且温霁看着也不好惹,不是那种文弱书生样。
温知渝看着他连着好几次出去都没出事,倒也放心了些,谁知道今日回来的时候就一身狼狈。
“这是怎么了?衣服呢?”温知渝看着温霁沉着脸回来,外袍没了不说,身上也弄脏了。
“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伙人聚众抢粮,我原本要走,却被裹挟了人群中去,袍子,是几个大娘撕扯掉的。”若是个男人,他早就动手了,便是因着周围都有妇人,他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温知渝看着温霁的样子“往后还是别往外去了,刀剑无眼,人到了绝境,什么做不出?”
温霁点头“阿姐说的是,这还没有到秋收的时候,若是今年真的颗粒无收,人怕是要蜂拥而至到府城来了。”
温知渝也知道,可如今,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法子来,如今这个时候的文科生,废物!
“咱们先顾好自己吧。”温知渝让人将进出的地方全都挡严实了,自私点才好活下去。
温霁回到屋子里,掀开衣袖,上面有些伤口,他又骗了阿姐,刚才他是故意的,因着他知阿姐心善,大灾当前,平阳侯府是否出手到底是个未知数,那他便要断了阿姐的善念。
温霁擦洗之后换了衣袍,在镜子前勉力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方才满意的出门去找温知渝。
温霁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阿姐那样一个温顺和善的人,耐心培养他这么多年,为何如今的他,骨子里还是个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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