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人住了,门上落了锁。墨煊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枯坐许久。与若梦玲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耳边回荡的却始终都是,政委老婆让他去取离婚证的话。“我早该知道的……”...
若梦玲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煊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明明她在时,自己并不关注她,可现在她不在这里了,墨煊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墨煊就走到了卫生所后面的单人宿舍。
那里没人住了,门上落了锁。
墨煊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枯坐许久。
与若梦玲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耳边回荡的却始终都是,政委老婆让他去取离婚证的话。
“我早该知道的……”
他苦笑着低下头,心中懊悔。
他早该察觉到的,若梦玲的种种反常都是她要离开的预兆,可他从未关心过。
……
“哐当哐当”
火车行驶在轨道上,接缝处碰撞产生连续而有节奏的声音。
若梦玲靠在车窗上,看着眼前不断倒退的风景,神情平静。
火车已经驶入了市区,到站提示音响起。
“列车前方到站,首都南站。”
若梦玲和着拥挤的人流下了火车,她站在火车站,望着前路,眼中满是坚定的希望。
出了车站。
她在路边花两毛钱,吃了一碗热汤馄饨。9
热气扑在脸上,唤醒了沉睡的精神,她舀了一勺热汤,身子瞬间暖了起来。
不急不缓地吃完馄饨,若梦玲擦了擦脸。
原本她在上火车的时候,还有过犹豫,首都有苏家、有陆家,呆在这里早晚会和他们遇见,但她转念又想,首都这么大,要遇见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已经被那些人耽误了一辈子,难道还要再因为不想遇见而耽误一生吗?
想清楚这些,她在碗底压了两毛钱后,起身离开。
当天,若梦玲在招待所办理了入住。
很快,她就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在附近找到了一份中医馆的工作。
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二十块钱的工资。
……
三年后,首都。
中医馆准备打烊了。
若梦玲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地在病历本上记录着病人的脉案和用药情况。
突然,大门被“哐啷”一声推开。
一个男人扶着腰,“哎呦哎呦”地挪了进来。
男人戴着只剩一个镜片的墨镜,一头半长卷毛,身穿皮衣,打扮得很时髦。
只是他拖着腿,扶着腰,满身尘土,身上脸上都有擦伤的血痕,胳膊也不自然地挂着,看起来摔得不轻。
他用自己仅剩的那只好手“砰砰砰”地捶打柜台,声音称得上是鬼哭狼嚎。
“大夫!大夫呢!快来人啊!”
若梦玲从柜台后抬起头,与男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就是大夫。”
“啊?”
男人微张着嘴,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似乎没把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和老中医联系在一起。
“咔嚓”
在他愣神的空档,若梦玲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他把脱臼的胳膊扳了回去。
“啊——!”
男人后知后觉的尖叫持续了十几秒,差点冲破房顶。
若梦玲皱着眉,无声嫌弃。
男人尖叫完,夸张地喘着粗气,一脸生无可恋:“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若梦玲冷着脸笑了笑,语气诚恳:“说了也疼,而且你在疼之前,还得先怕一会儿。”
男人愣了愣,目光呆滞地点点头。
“有道理。”
片刻后。
男人瑟瑟发抖地趴在诊疗床上,双眼紧闭,两只手死死抓着床上的白色罩布,表情堪比即将上刑。
“开、开始了吗?”
他抖得牙关都在打战,浑身止不住哆嗦。
若梦玲按着他腰胯的骨骼,“咔嚓”一声,又是一阵直逼耳膜的尖叫。
正骨的咔嚓声和尖叫接连响起,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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