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还没吃完?不过五颗,倒像是你多分了几颗似的。”边上瞬间有人接了话:“她是夫人身边的,被多分了几颗也不稀奇。”“在屋里吃这么慢,别是来摆谱的吧。”说这话的是轻云。...
梳洗打扮结束,午饭已由小厨房那边送来。
桌上摆了烫水青菜、小炒丝瓜、竹笋焖肉外加一碗冰镇绿豆汁。
芙蕊拿过小瓷碗给幺娘盛饭,幺娘的眼神看到哪道菜,芙蕊就夹哪道菜到幺娘的碗里。幺娘的眼里满是赞赏,青儿在一旁默默看着内心里疯狂地记笔记,恨不能多学。
用完午饭,芙蕊就起身告辞了,青儿一路将芙蕊送到院门口,临走时芙蕊的袖子被青儿给拉住:“芙蕊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可我却笨手笨脚的,只会惹姨娘厌烦。”
芙蕊回身看着青儿,小丫鬟今年该是有十一了吧,还在爹娘疼爱的年纪呢,却做了服侍人的活计,也是苦的。伸手摸了摸青儿的头,轻柔地笑着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失手打翻过碗盏呢,好在夫人没有责罚打骂我。我今日瞧着你比我聪明多了,在旁不错眼的学着,很是勤奋,终有一日你能做的比我更好。”
“真的!”青儿惊喜地望着芙蕊。
芙蕊点点头,青儿高兴的蹦跳。又道了一次别,芙蕊去伙房用过饭后才回了庆春院。
庆春院里,欢声笑语。
原是老爷回府时带了几筐杨梅回来,个个红里泛黑,圆润饱满。二小姐在夫人房里叫着要多做些不一样的吃食,夫人笑着直说好好好。
其中的两筐杨梅给冰到了窖房里,一筐拿去小厨房做了杨梅汤,做好后也用冰镇着,可以和绿豆汤换着喝,还有一筐分到了各个院子里,府里的下人们手头也各分到了五颗杨梅尝鲜。
芙蕊和苍蓝拿着杨梅去小厨房讨了盐巴,撒盐巴入水浸泡杨梅一会,逼出里头的白虫,后又用井水多次小心清洗,洗去咸味,端着回了夫人的房里。
执其一颗杨梅放进嘴里,汁水迸溅,满口留香生甜,好像再热的天也不是那么热了。
晚间拿着用帕子包裹着洗净的杨梅,芙蕊慢慢踱步回住所慢慢拿起一颗放嘴里,津液酸甜,很是一番滋味。
芙蕊出庆春院时,已是有些晚了。苍蓝要值夜,便没有一起回。此刻,假山围绕的园子已是芙蕊一人在走,夏日的月光亮,照的各处亮堂堂,没什么可怕的。
芙蕊走到一拐角处,冲着泥土地吐出嘴里的杨梅核,忽听身边有人轻笑一声,唬了一下,冒起一阵小鸡皮疙瘩,转身望去,刘正倚靠着假山石冲着她笑。
“你笑什么?”芙蕊奇怪地问。
“有人都吃成小花猫了,唇染绛紫,倒像是个精怪。”刘正笑着打趣。
芙蕊连忙用袖子擦嘴,果见袖子上有了颜色,顿觉尴尬:“你...你为何在此?”
刘正站稳身子,朝芙蕊缓缓走近,芙蕊不自觉地往后退,在还有五步路地距离时,刘正停住了,此时芙蕊已经靠到了假山壁。
刘正缓缓从袖口处掏出一布包的事物,翻开一看里头藏着五颗圆圆的杨梅:“我不喜吃这些,你若喜欢,便都拿去吃了,杨梅我托小厮问过小厨房,需用盐水浸泡才可入口,我已清洗过了,你可直接吃。”
芙蕊有些犹豫。
她觉得自己和刘正正处于你来我往的时期,只是没捅破那层窗纸。只是总是刘正送她东西,她却没什么好送还的。
刘正见芙蕊站着不动,便走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将布包好的杨梅递上。芙蕊一惊,猛地收回手,布包的杨梅便撒落了一地。
月光好像霎时间就暗了下来。
芙蕊立马蹲地上捡起来,用嘴吹了吹,小心拿布包好,嘴上道着歉。
等站起身来,就用眼瞧了瞧刘正的脸色,黑了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你突然上前来,吓着我了。这杨梅我回去洗净了一定吃!”
还用手轻扯了扯刘正的衣袖。刘正本来是很气的,每回靠近她,她就躲着,靠近一步,她躲一步,自己有那么吓人么,等她小心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自己又不气了,心里叹了口气,慢慢来吧。
“嗯。”有些冷漠地应了一声,刘正就走了。
芙蕊手拿着用布包的杨梅,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
忽而一阵穿山风吹过,芙蕊晃了晃头,快步往住所的地方去。回了住所,冲洗干净杨梅,芙蕊便坐在床沿边吃起来。
苍蓝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还没吃完?不过五颗,倒像是你多分了几颗似的。”
边上瞬间有人接了话:“她是夫人身边的,被多分了几颗也不稀奇。”
“在屋里吃这么慢,别是来摆谱的吧。”说这话的是轻云。
苍蓝一听就不高兴,叉着腰回:“怎的?摆什么谱!一天到晚的胡诌,芙蕊是特意拿着到你面前吃了还是夫人没给你分啊!上回屋里的艾叶可都是芙蕊自个儿tຊ出钱买的,你们给钱了没有?夫人那是愿意给芙蕊多分几颗,你们倒是想要呢,夫人肯给么!”
有人轻声嘟囔:“明明是你先起的头,说什么多分...怎的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苍蓝想继续骂回去,芙蕊一把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杨梅执起一颗塞她嘴里,笑着回答:“是我吃得慢些,夫人是只分了我五颗的。我先前没尝过这种好的,不舍得吃,一直藏着拖到现在,让各位姐妹们见笑了。”
轻云轻哼一声一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告知众人要睡了。
其他人见没趣,也都陆陆续续上了床。
苍蓝气得直翻白眼,芙蕊笑着推了她一下,快速把手里的吃完,再跟苍蓝两人去漱洗一番,这才吹了烛,上床睡觉。
一连几日,屋里早没了艾叶焚烧的气味,烛蜡旁躺着不少小飞虫的躯体,还有的小飞虫直愣愣地扑向温度正高的烛油,轻轻“噗呲”一声,一小缕灰烟冒出,直接没了性命。
清早芙蕊起身时,就瞧见木桌上满是痕迹,却无人打扫,只好轻轻叹口气,叫上苍蓝,两人一起合力抬到院子中央,倾斜桌面,直到地上覆了一小层薄薄的‘灰’,桌面没了痕迹才一起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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