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延毁了她的爱情,还要断送她的友情。胸口积压太多情绪,闻阮差点没忍住,眼泪落下前,她快速转身。母亲说,在不爱你的人面前,眼泪是最不值钱的,因为没人会心疼,也不要歇斯底里的去发泄,那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因为无人爱你。...
“闻总监,还有哪里不懂吗?还需要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吗?”
这话,问的真是又无情又无耻。
闻阮气到半天说不出话。
明明她第一次带着朝策上投决会时,他们都持反对票,是她通宵拿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立了军令状才有今天的签约仪式。
如今潘瑞把技术升级完善了,合同要签了,他们发现朝策是个潜力股了,一声不吭就要打包全端走。
明明是他们无耻,如此强硬的态度,倒像是她错了。
办公室里,闻阮握紧手里的协议,用力太大,能清晰看见手背皮下血管脉络。
昨天扎针的地方青紫一块,很明显。
蒋青延敛眸,视线在她左手背上停住,她皮肤又白又娇嫩,稍微有一点痕迹都会很明显。
看着像打点滴留下的针孔。
蒋青延想到昨天她淋的那场雨,因为那场雨生病了吗?
“你……”
“蒋总的话我听懂了。”
闻阮没等他说完,抬起手,直接把手里的协议撕了。
“我听懂了,但我不想成全你们。”
门口传来动静。
蒋青延正对着门,抬眸看一眼,忽而走过来抓住闻阮的右手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闻阮,别胡闹!”
闻阮厌恶他的碰触,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没胡闹,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焰火那边,今天不签了,蒋总如果想帮未来小舅子找冤大头,只能换一家了。”
蒋青延收紧力道,太用力,手背泛起淡淡青筋。
“闻阮,我说了,今天朝策的合同必须签。”
闻阮的手腕很痛,痛到脸色发白,“为什么必须签?荣立不缺一个朝策,你这理由说服不了我。”
蒋青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着脸不再说话,闻阮比他脸色还冷,两人无声对峙时,门口传来姚曼的声音。
“因为我啊,青延为了成全我。”
姚曼在闻阮开始撕协议的时候来的,门开一条缝,没急着进来,这会儿听见闻阮的质问才进来。
“我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给青延当助理,我准备独立做项目了。”
她走到蒋青延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心情愉悦的看向闻阮。
“凌一科技会是我签的第一个项目,闻总监的能力有目共睹,我打算踩着你的荣誉做成第一个项目呢,这样,我就能服众,青延是成全我。”
闻阮整个人静住。
她看向蒋青延,对上他躲闪的目光,通红的眸子慢慢冷却,像一片死海。
蒋青延松开她的手腕,金丝眼镜下的眸光很是冷漠。
“闻阮,姚曼来的第一天,搞砸了一个项目,虽然碍于她的身份,公司里的人不敢明着议论,但背后总有人说,她一直很介意。”
“当初你为了保赵兴辉让她难堪,所以这次你成全她是应该的,姚曼需要朝策,我希望她开心。”
他说,“反正你也要辞职了。”
闻阮扯着嘴角想笑,甚至想给他们鼓掌。
“呵,妙啊,原来不是一举三得,是一举五得。”
牺牲朝策,凌一科技能消灭竞争对手;荣立资本能得到最大利益;姚天禹能讨女友欢心;姚曼能踩着她的成绩证明自己;蒋青延这个大情圣,还能跟白月光表忠心。
真是好盘算。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的幸福,要让她买单?
她做错什么了?
如果她没看到视频,签约会如期进行,她会成为毁了焰火的刽子手,她没脸再面对章桐桐。
蒋青延毁了她的爱情,还要断送她的友情。
胸口积压太多情绪,闻阮差点没忍住,眼泪落下前,她快速转身。
母亲说,在不爱你的人面前,眼泪是最不值钱的,因为没人会心疼,也不要歇斯底里的去发泄,那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因为无人爱你。
他们只会欣赏你的狼狈。
闻阮硬是把眼泪憋回去,她深呼了口气,微微调整情绪后,又转身看向蒋青延。
“我才是朝策的负责人,根据公司制度,我有随时叫停项目的权利,我说不签就是不签。”
“蒋总如果真有能耐,就自己去找董超签,以董超和杨胜的恶劣关系……蒋总猜一下,如果董超知道你们还签了凌一科技,他还会签吗?”
蒋青延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声道:“你威胁我?”
闻阮眉眼清冽,“蒋总觉得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吧。”
“我跟蒋总不一样,蒋总是背信弃义的舔狗,我是有良心的人,毁人梦想,踩着别人上位的事我做不来。”
她明目张胆的的骂人,蒋青延脸上没什么表情,姚曼先忍不住了。
“闻阮,你骂谁是狗呢!”
闻阮看都没看她,把撕碎的协议全扔蒋青延脸上,转身欲走,又想起一事,脚步顿住。
“对了,蒋总刚才提醒我了,确实,我马上辞职了,突然想起来我今年的年假还没休呢,不休浪费了。”
她看向蒋青延,笑容淡漠。
“我休一周的年假,假条稍后会发到蒋总的邮箱,另外,拜蒋总所赐,我待会得去焰火工作室负荆请罪,九点的会我就不去了。”
她只是通知,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走。
身后,姚曼还计较她刚才那句舔狗,嚷嚷着让她等一下,蒋青延拦住了她,声音温柔的安抚。
“她脾气就那样,没必要生气,你早上不是没吃饭吗?给你带了早餐。”
姚曼看到桌上的早餐袋子,声音欢快,“啊,陈记的包子!你是特意去东街买的吗?”
“嗯。”
“听说开车要半小时呢,还得排很久的队,辛苦了。”
“你喜欢吃,不辛苦。”
“……”
门关上,彻底隔绝了里面的郎情妾意。
闻阮回到办公室,赵兴辉还没走,见她进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
“董超那边已经通知过了,他一直追问原因,我说等您忙完会给他回电话。”
闻阮给董超打电话,打了两个都一直在通话中,她又给潘瑞打。
那边几乎是秒接。
“闻阮?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刚才董超说,今天协议不签了,为什么啊?”
闻阮:“你们回海城了吗?”
潘瑞:“回了,昨天晚上到的,我妈已经转到了淞立医院,昨晚有点发烧,果果也受凉了,我和桐桐忙到半夜,也忘了跟你说。”
昨天雨下的太大,路况不好,晚上七点才到,母亲和女儿都病着。
他几乎一夜没睡,刚回家想补个觉,董超又来电话,说签约被叫停了,事情全赶在一起,他头都要炸了。
“闻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不签了呢?”
董超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抱怨闻阮,说她耍着人玩。
但潘瑞认识闻阮很多年,大学他跟章桐桐谈恋爱的时候就认识闻阮,他觉得闻阮不会坑他。
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闻阮问他在哪。
“我刚到家。”
“桐桐在家吗?”
“在呢。”
“行,那你在家等着吧,我现在去找你,见面聊。”
挂了电话,闻阮打开身后的文件柜,从里面拿出几个文件盒放在办公桌上,推给赵兴辉。
“这些资料你帮我梳理一下,可以把你感兴趣的项目先挑出来,你自己留着,其他的也规整好。”
赵兴辉翻了几下,很快察觉出不对劲,这些全是闻阮经手的项目,是她这些年在荣立资本的全部心血。
她现在要把这些都给他。
“闻总,你这是……”
闻阮从衣架上拿了外套穿上,拿着包和车钥匙往外走,“我休一周的年假,你手里的东西你尽快搞,周末前给我。”
见他欲言又止,闻阮停了下,拍拍他的肩膀。
“把微信里的视频删了,谁也别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下午我也不来公司,有事打电话。”
赵兴辉目送她出门,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他低头,慢慢握紧了手里的文件。
……
章桐桐和潘瑞是去年买的房,靠近郊区,闻阮开车上高架,到时十一点。
章桐桐接过她手里的两箱车厘子,瞪她,“来就来,你怎么还买东西啊。”
闻阮换拖鞋,“又不是给你买的,给果果买的。”
潘瑞一夜没睡,正躺在沙发上歇一会,听见闻阮的声音,就从沙发上起来了,招呼她坐。
闻阮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先关心了下老太太。
潘瑞叹口气,“拖太久了,情况不太好。”
闻阮:“需要我再给我妈打个电话吗?”
潘瑞忙摇头,“不用,昨天晚上阿姨去看过了,说会尽快安排手术,也就这周,闻阮,这次真谢谢你了。”
聊完这事,闻阮直奔主题。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荣立要签凌一科技,姚天禹现在的女朋友,是凌一科技创始人杨胜的女儿,他要把你们的核心技术打包送给凌一,所以我叫停了签约。”
潘瑞听说过姚天禹。
荣立集团的太子爷,绯闻比明星还多的海王,没想到他跟杨胜的女儿谈了。
以姚天禹的身份,他要签凌一,闻阮确实阻止不了。
潘瑞一脸愁容,“那怎么办?”
焰火工作室成立两年,如今还聚在仓库办公,名气小,又有凌一科技的暗中打压,没有人愿意投资。
朝策这个项目耗尽了他们的心血,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好不容易,闻阮愿意救他们。
临门一脚又出问题。
董超是从凌一科技走的,离开时跟杨胜闹得很僵,杨胜一直盯着焰火,怕焰火成长起来。
如果杨胜真攀上了姚天禹这棵大树,那借着荣立吞并焰火,确实是他能做的事。
章桐桐端了茶过来,给闻阮一杯,又给潘瑞一杯,然后紧挨着潘瑞坐下。
他们刚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阮阮,荣立投资凌一,蒋青延应该知道啊,他没跟你说吗?”
潘瑞知道闻阮和蒋青延谈恋爱的事,也抬头看她。
确实,蒋青延是荣立资本投资管理中心的总经理,这事他应该早就知道。
闻阮喝了口水,淡淡道:“分手了,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白月光?”章桐桐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有的白月光?谁啊?”
“姚曼。”
潘瑞:“?”
章桐桐:“???”
闻阮的手机响了下,微信有消息进来。
沈逸帆:【我刚刚碰到焰火工作室的董超,听见他在打电话,说你叫停了朝策的签约?】
闻阮:【嗯。】
沈逸帆:【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街头的咖啡馆里,沈逸帆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快半小时,闻阮都没再回消息,他想了想,还是给远在新加坡的贺争打了个电话。
“老贺啊,闻阮突然叫停了朝策的签约,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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