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了?”秦氏笑得越发温和,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水缸。殊不知,她这个小动作被大伙儿看在眼里,那就是心虚,更加坐实了她下毒的事实。张屠户家的带头站出来,壮硕的身子一挡,刚好堵在了门口,粗声粗气地说道:...
狗男女,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辛晴冷冷一笑。
她可不是属包子的,可以任人揉捏。
这两个祸害,必须速战速决地解决掉,以绝后患!
趁其他人忙着没注意,辛晴悄悄去了里间,找到药材袋子拽了一把鱼腥草,狠狠在手心碾碎出汁水,偷偷滴进水缸里,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灶房,去别的地方洗净了手。
等她再次回到灶间,果不其然就见几个妇人正围着水缸嘀嘀咕咕。
“晴丫头,这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张屠户家的舀了一瓢递到辛晴面前,“你闻闻,腥得很。”
“不能够吧,方才二娘说,水是她今儿早上刚挑的。”辛晴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低头尝了一口水。
“呸呸!又酸又涩!”她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忙不迭往地上吐。
灶房里的妇人们面面相觑,全都变了脸。
辛晴吐完抬头,一脸的惊慌害怕。
“好像是……白矾,吃多了会中毒的。”
张屠户家的闻言,暴脾气顿时炸了!
“作死的小娼妇!是心疼那三两银子,打算毒死我们大伙儿不行!老娘找她去!”
“对!找她去!”其他几个妇人也纷纷气愤不已地附和。
辛晴立马拉住张屠户家的,“婶子,我二娘那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肯定会推脱说白矾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这没凭没据的,你去找她,反而打草惊蛇,指不定她又逮着什么机会,再放些什么不好的东西进饭食里。”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张屠户家的捋了捋袖子,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
“不成!我可咽不下这口气!那娘们肯定是故意的!”
“昨儿晚上给她要银子,她抠抠搜搜不肯给,眼里都快飞刀子了!今儿一早突然就笑脸相迎了,我就知道她一准没憋好屁!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老娘可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辛晴笑了笑,低声道,“自然就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呐,得这么办……”
——
秦氏一直呆在院子里,看似十分勤快地帮忙收拾食材,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
她心里惦记着那缸水,没过一会儿,就悄悄放下手中活计,不由自主地进了灶间。
刚进门,秦氏便见几个街坊邻居正围成一堆儿小声嘀嘀咕咕。
“哟,这么热闹啊,聊啥呢?”秦氏笑得和煦。
众人一见她进来,顿时都不做声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而来,有鄙视,有憎厌,俱是带着一股不善的意味。
“这是咋了?”秦氏笑得越发温和,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水缸。
殊不知,她这个小动作被大伙儿看在眼里,那就是心虚,更加坐实了她下毒的事实。
张屠户家的带头站出来,壮硕的身子一挡,刚好堵在了门口,粗声粗气地说道:
“这里人手够了,用不着你帮忙,我看你还是回屋奶娃子去吧!”
秦氏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笑吟吟,“瞧你这话儿说得,今儿我家摆席,全要靠你们这些个外人忙活,我这个当主人反而袖着手歇着,也太不像话了。”
一边说,她一边抬脚往里进。
哪知道张屠户家的非但寸步不让,反而挺着波澜壮阔的胸脯朝她逼近一步,差点没把她撞个趔趄。
“都说了,这里用不着你,灶房地方小,转不开身,万一磕着碰着你,我们这些个粗人可担待不起。”张屠户家的绷着脸,语气十分不耐烦。
秦氏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抬眼看到屋里其他人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顿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一个个儿的,怎么跟有仇似的?
莫不是她们发现水缸里加了东西?
不应该啊,这事儿做得了无痕迹,不该这么快被发现的。
一定是她多想了。
秦氏定了定神,笑容微敛,“那行,你们忙着,我去院子里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
转过身,她脸上的笑顿时消失,皱着眉头,满腹狐疑。
张屠户家的盯着秦氏的背影,动也不动地抱臂站在灶房门口,门神一样地立着。
与此同时,屋里的几人早就从后门去了院子里,四处散开找人咬耳朵了。
秦氏刚要去水井旁,水井旁洗菜的几人便直直盯着她,俱是沉着脸,盯得她直发毛,于是她也就没敢再往前凑。
她刚要去院子里帮忙择辣椒,择辣椒的几人就挪了地方,相互间说说笑笑,她想插嘴都插不进去,因为她说话没有一个人搭腔。
秦氏越想越觉得古怪,越想越觉得心慌,偌大的院子,还是她自己家,她竟平白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真是见了鬼了!
原本她想着,等大伙儿都中了毒,肯定墙倒众人推,到时候她再把那贱蹄子卖给柳家当死契丫鬟,任由柳家二娘子要了那贱蹄子的小命,也没人会嚼她舌头。
这年头,女人的口碑就是脸面,她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好口碑,断不能让人在这件事上挑到错处。
然而,她真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突然就被人避如蛇蝎了呢?
是下毒的事被发觉了,还是她和情夫杀前夫的事情败露了?抑或是情夫的贼人身份被人识破了?
秦氏越想越心焦,最后只得慌慌张张躲进了屋里,老实等着她男人回来商量对策。
在角落里偷偷旁观全程的辛晴嘴角噙着笑,终于放心地开门出去了。
心理战只是前菜,要的只是秦氏不敢再搞小动作。对付这两个祸害,还是直接弄死的好。
辛晴一边想着,一边挎着小背篓往后山走去。
等她进了小木屋,却发现屋里没人,灶里也没生火。
这人跑哪去了?
辛晴纳闷地皱眉,低头看了看门口的脚印,发现是朝着山上去了。
——
秋阳高照,山风徐徐。
辛晴顺着蜿蜒小径一路往山林深处走。
她不能喊凌云璟的名字,怕被有心的人听见,只好随缘,找到哪算哪了。
山林里到处都是笔直冲天的古树,树冠像巨大伞盖般遮天蔽日,日光透过树叶枝丫,碎金般零星洒落,清脆的鸟鸣声不绝于耳,一切静谧又美好,让人不自觉跟着放松不少。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来年开满红伞伞……”
辛晴哼着轻松的小调,眼睛到处在树根潮湿的地方搜寻,果然被她找到,长满青苔的巨石石脚处,开满了一朵朵红底儿白点的小伞菇。
最顶级的食材,往往要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她打算煮一锅菌汤,毒死那对儿狗男女,一了百了!
反正是书里面的纸片人,全当给原身报仇了,她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辛晴这般想着,将那些毒蘑菇一朵朵扔进了背篓。
“别采,有毒。”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听着挺耳熟。
辛晴转头,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露出一角衣摆,于是走了过去。
即将熄灭的火堆上架着半只野鸡和一堆烤蘑菇。
凌云璟靠着树,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捂着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辛晴大惊,“你、你是不是吃了那红色的蘑菇?”
“嗯……”
“快催吐!催吐啊!”辛晴着急嚷嚷,一边伸手去掰他的嘴,要帮他抠嗓子眼。
凌云璟握住她的手腕,没好气道,“已经催吐过了……我看上去有那么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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