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到以为这仅仅只是一场梦罢了。她深吸气,侧过身子,看了眼床头柜,然后拉开,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原以为丢了东西不会有找回来的一天,但上天是眷顾她的,不仅让她找回了遗落的手机还让她找回了遗失的人。...
将剩下的碗洗完放橱柜里后,楚听颜才小心翼翼从厨房走出来,正好撞见刘妈,拦住了她前方的去路。
她一惊,轻颤着嗓音问道:“刘妈,你……怎么在这?”
声音莫名心虚。
刘妈随口道:“我在客厅打扫卫生啊,我刚才看见少爷急急忙忙上楼去了,他衣服上湿了一大片,说是帮你洗碗的时候弄湿的。”
她一脸的困惑,“洗个碗而已,怎么会弄这么湿?”
楚听颜尴尬的抿了抿唇,江肆沉找的理由还真是……
她能实话告诉刘妈她家少爷身上的水渍是她弄的吗?
好像不能。
她说不出口。
“哦,应该是擦碗的时候,不小心滴到身上了。”她心虚的扯了个谎,眼神有些飘忽。
刘妈眯了眯眼睛,对于她的话倒是深信不疑,接着视线抬眸一扫,这才注意到女孩嘴唇的嘴唇有些红肿。
“听颜,你这嘴巴……怎么又红又肿,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肿了?
楚听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男人薄唇的温度,小脸一红。
刘妈直勾勾盯着她表情变化,似乎猜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笑着调侃道:“哦,是不是少爷把你亲成这样的?”
她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这丫头的刚才在害羞,所以刚才少爷匆忙上楼应该不是急着换衣服,或许是……
对上刘妈意味深长的眸子,楚听颜尴尬到了极点,她还没来得及扯谎,事实真相就被刘妈看了出来,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回想起在厨房里的画面,脸蛋和耳朵红成了苹果,还是熟透的那种。
不免在心里怨怪某人部分场合时间……
刘妈瞥见她害羞的模样,笑容有些绷不住,“哎呀,听颜,你跟少爷是男女朋友,做这种事很正常啊,害什么羞?”
“刘妈,你别说了。”
再说她都得钻进地缝里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
随后,刘妈看着楚听颜小跑上了楼,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现在哪里还有这么纯情的姑娘,看来少爷是真的捡到宝了。
回到房间,楚听颜稍稍平复了心情。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倒映出她精致绝美的五官,白皙的脸蛋像是打了腮红般粉嫩光滑,视线下移至唇瓣,明亮的灯光下,唇瓣的色泽更为鲜艳,恍若涂了唇膏一般红润诱人,上面的酥麻感无限刺激着楚听颜的感官功能。
回到卧室,楚听颜有些疲累的瘫坐在床上。
望着房间里的一切,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真的和江肆沉和好了?
为什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不真实到以为这仅仅只是一场梦罢了。
她深吸气,侧过身子,看了眼床头柜,然后拉开,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原以为丢了东西不会有找回来的一天,但上天是眷顾她的,不仅让她找回了遗落的手机还让她找回了遗失的人。
想到他仍然是自己的,嘴角缓缓浮现笑容。
将手机开机,点开相册,翻阅着一张张照片,眼眶一点点变酸。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用忙碌的生活填补内心的空虚,也一直在欺骗自己,时间并不能磨平过去的一切,安抚内心的伤痛,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痛变得越来越深,压迫她的神经和心脏。
曾经无数次后悔,无数次想要去寻找他,但却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可能实现的念头。
当想他想到受不了时,就会翻出他们从前的合照看一眼。
所以当时丢了手机她才会这般着急,着急到发疯。
因为那台手机保存着她和江肆沉的回忆,如果连仅存的联系都断了,或许再没有理由能让她活下去了。
她低垂着眼睫,仔细翻看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当看到妈妈年轻时的那几张照片时,心里沉重极了。
妈妈年轻时明明那么意气风发,美艳动人,为何当时选择嫁给了父亲,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对父亲这个角色产生过一丝好的印象,为了远离那个人渣,当时妈妈带着她四处搬家,生活过得很艰难,但日子起码是有盼头的。
直到妈妈去世,她的人生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看着妈妈的照片,眼眶渐渐变得酸涩,但她强忍着没有落下眼泪。
突然想起那晚去江家参加江老夫人生日宴,江肆沉姑姑男朋友……
楚宏天……
没曾想会再见到那个如恶魔般的父亲。
想到小时候被殴打谩骂的情景,浑身颤栗不止,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算了,别想这些了。
她安抚自己,楚宏天既然都抛弃她和妈妈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来找自己。
指尖点击翻页按钮,翻到自己和江肆沉的合照,照片上,少年身形修长,倚靠着身后的篮球架,他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搂着身旁面无表情的女孩,眼神桀骜嚣张,容貌惹眼极了,青春气息十足。
楚听颜低垂的眼睫轻颤了下,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感慨。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他们都长大了,已不再是从前的少年。
抬手抚摸着碎裂的屏幕,她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错误没法修改,重要的是要珍惜现在。
她喜欢江肆沉,就该无所顾忌的把心交付于他。
喜欢一个人,对其不应该有所保留,她应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江肆沉,包括她的家庭、她的童年。
还有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湘城,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楚听颜握着手机走出了房间,她的房间和江肆沉的房间只隔着一面墙,站在他房间门口,犹豫着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可她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少顷,听到里面传来一声。
“门没锁,自己进来。”
声音低沉而沙哑,仔细听,还夹杂着些许细微压抑的痛苦。
听得人身形一颤。
楚听颜深吸气转开门把手,抬腿走了进去,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见到男人的身影,眼睛闪过淡淡的疑惑。
人去哪儿了?
倏地,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淋雨声。
迈着僵硬的双腿来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江肆沉,你在里面吗?”
贴着门,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喘息声,小脸一红,似乎猜到了他在里面干嘛,可是他上来都半个多小时了。
还没好吗?
这也太持久了。
以至于小脸更红了。
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在朝着不健康的方向发展,立刻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在她迈动双腿,准备离开的时候,浴室门倏地从里面打开。
楚听颜茫然无措的抬头,整个身子直接怔住了,光影落下的地方,她看到江肆沉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她面前。
男人身精瘦而不孱弱,宽肩窄腰,诱人的八块腹肌在眼前逐渐放大。
大脑瞬间变得空白,无法思考。
呼吸有些紊乱。
双腿犹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她还是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看到男人的肉体。
那晚醉酒的记忆不怎么清晰,只隐隐记得那些痛苦的挣扎。
似乎没有一点快乐的回忆。
这会儿两人都怔在原地,谁也没有先一步动作。
等楚听颜回过神来,她迅速后退一步,白皙的手掌遮盖住眼睛,支支吾吾喊道:“江……你怎么……怎么不穿衣服?”
男人斜斜的倚靠在墙角,邪肆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神玩味的盯着眼前惊慌如小鹿般的楚听颜,嘴角翘起,“又不是没见过,捂眼睛做什么?害羞了?”
慵懒不羁的嗓音,还黏在一起,带着丝丝笑意,俗称渣男音。
短暂的沉寂之后,楚听颜的目光透过指缝看过去,只见男人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心跳忽然加剧,嘟唇反驳道,“谁害羞了?你赶紧去穿衣服。”
说话间她拿开遮挡在眼前的手掌,但仍旧不敢直视男人的肉体,眼睫低垂着,双手攥在一起,尴尬的揉捏着。
看到小姑娘一惊一乍的样子,江肆沉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调笑道:“没害羞怎么脸红了?”
话落,他转过身,不再逗她,“行,我去换衣服了。”
迈着修长的腿来到衣柜前,拿了套白色家居服换上。
楚听颜的视线跟随着他,江肆沉轻哼了声,“就这么想看我换衣服?”
“没!”
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她慌忙垂下头,等对方换好衣服才敢转过身,眼里倒映出他高大修长的身影。
这副样子总算顺眼多了,穿着白色家居服的他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到她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江肆沉手插兜朝女孩走过去,垂眸,开口问道:“说吧,突然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点头,“我找你确实有事。”
楚听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手心里然后递到男人面前,略显严肃的开口:“阿沉,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手机。”
男人动作稍顿,有些不明所以,用气音问:“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谢过了,楚听颜,你是失忆了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江肆沉双手环上胸膛,在女孩耳畔低下头,慵懒的嗓音说:“说清楚点,现在谢我是什么意思?”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边,楚听颜敏感的颤抖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阿沉,对不起,六年前我说的那些想和你分手的话都是假的,是骗你的。”
从小姑娘嘴里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江肆沉先是怔了怔,而后才反应过来,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有些心疼,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头,似在安抚:“我知道,你不必解释。”
楚听颜:“……”
江肆沉知道?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和好后,记得自己一直没解释过当初的情况。
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当即解释,“阿沉,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六年前的我确实对你说了谎。”
那时的她自卑怯懦,遇到困难只会退缩,“勇敢”这个词汇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跟你说分手是假的,讨厌你是假的。”
她以为江肆沉会很震惊,可对方却丝毫没展露出异样的神情,反而淡定至极。
等到女孩说完,江肆沉轻笑了声,“还想说什么,继续!”
此刻,楚听颜已经顾不上思考,只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那些秘密藏在心里,日夜折磨着她,要多痛苦又多痛苦。
江肆沉静静听着小姑娘娓娓道来,那些她曾经欺骗隐瞒自己的事情,包括当年她为什么要跟自己分手,为什么要离开湘城这座城市,以及她从小经历的一切,他很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刻,但对方是楚听颜,他可以无条件放低自己的身份,虽然他早已得知真相,但他想听小姑娘亲口告诉他。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酸。
本就是难以启齿的话题,她说的不算流畅,中途还停顿了好一会儿,怕遗漏每一个细节,继而造成误会。
接着,她打开手机,点开相册,碎裂屏幕有些模糊,可依旧能看到照片上的画面。
她将手机翻转,递到男生跟前,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我一直保存着我们的合照。”
显摆似的一张张翻阅着。
“这张照片是你刚打完篮球,我去给你送水,你非要拉着我合拍;这一张是你生日那天满脸涂了奶油……”
说到一半,她发现江肆沉的面色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话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没反应?”
楚听颜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江肆沉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目光直勾勾盯着女孩,眼尾稍扬,轻笑了声说:“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楚听颜:“……”
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当时帮你找到手机的时候,我已经看过这些照片了,还包括你当年写的日记。”
闻言,楚听颜咬着唇瓣,眼里带着震惊,当即问道:“你都看过了,可是手机不是应该有密码吗?”
江肆沉是怎么解锁的?
男人流畅的下颚线绷着,勾唇解释道:“你设置的密码太简单了。”
楚听颜这才想起屏锁的密码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日。
思绪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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