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家人,谢什么啊?”叶霓棠端起盐碗,“这个盐咸,别放太多。”“好。”门外,给叶珎珎洗好澡的叶妡颜,抱着小外甥女,笑着道:“大姐,你咋想到做薄荷露水的?洗的真舒服。”她现在全身萦绕着冰爽的薄荷清香,也听不到蚊子叫了。...
“我这是医者不能自医!”
叶霓棠知道他的嘴比泼妇的嘴还贱,继续拿草逗着他。
这个家伙曾经想让叶家旺的二女儿叶香梅嫁给他儿子何延宗。
俩人在叶家出事前,好的穿一条裤子。
后来叶家旺开了面馆后,叶香梅和镇上药馆济世堂马征的二儿子马文生好上了。
因此叶家旺和何继财就闹掰了。
叶家面馆出事后,最直观的受益人就是叶家旺。
可他艳羡了面馆这么多年,以前没有动手,为何选在去年动手了?
叶霓棠直觉,叶家旺后面肯定有人为他谋划这一切。
他昔日的好友何继财应该知道点内幕。
“喂,死黑猪,你滚开!”
缓过气的何继财,翻个身子,挣扎着站起身,冲着门口的叶清泓道,
“今个先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叶清泓淡漠的睨着他,“你也别想着下一次,你的账,等我爹娘回了,我再还你。”
“嘁,你爹娘流放的是北荒,那边的北雄骑兵,除了二十年前的长公主,谁人能敌?”
何继财蔑笑的看着叶清泓,继续道,“说不定你爹娘早被北雄人下锅子吃了。”
叶清泓从家里出事,就从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年,变成了冷沉克制的人。
很少有事能让他失控,这会儿听了何继财说他爹娘的话,毛孔里都是怒火。
他红着眼眶,举起拳头,就朝何继财打去。
“何继财你个王八蛋,你才被北雄人吃了,你全家都被北雄人吃了。”
何继财见状,抱着头就跑,“叶清泓,你个瘪犊子,父债子还,这个月底,你再不还我钱,我去衙门告你。”
叶清泓没有继续追,而是直愣愣的看着远处,无声的流泪。
虽然只有几日相处,叶霓棠对这个小男孩却是佩服的。
她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等我们给爹娘翻了案,就去北荒把他们接回来。”
北荒在大峪国人眼里,和她前世那个时空里古代的宁古塔差不多。
去年,叶父叶母被罚去北荒时,正是春季,走到地方,也该是夏季。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熬过去年的寒冬。
不管怎样的结果,在今年冬季来临前,若不能把他们救回来,也得去看一趟。
“大姐,我们真的可以翻案,救回爹娘吗?”
叶清泓面对着大姐,通红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曙光。
叶霓棠肯定的点点头,“当然可以。”
自古以来没有钱走不通的路,若有,那也是钱不够多。
这也是她急着赚钱的原因。
“大姐……”
小少年在这一刻破防,抱着叶霓棠肥厚的大肩膀,学着刚刚的叶琅琅,低声啜泣起来。
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大姐,我都要谢谢你,让我还有活着的希望。
叶霓棠窘迫的让他抱着,古代的男孩子都这么感性吗?
院门口,叶妡颜牵着叶琅琅和叶珎珎,眼角泪珠,也在无声的滑落。
仿佛在这一刻,她们都找到了主心骨。
情绪宣泄够了,叶清泓抬起头,看着大姐的肩头湿了一大块,不好意思的低声说,“我失态了。”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叶霓棠无所谓的笑笑。
叶妡颜望着他们温情的画面笑着喊,“大姐,小弟,快进来吃饭啦!”
叶琅琅紧随着道:“舅舅,娘亲,吃饭啦!”
两人进了院子,桌子上摆着一盘青豆子炒肉末,一盘子素炒苋菜,还有一碗蒸鸡蛋。
菜的色泽清爽,摆盘也好看。
叶霓棠尝了一口青豆子炒肉沫,味道清甜可口,不愧是灵泉浇出来的,不同凡响。
就是盐的涩味,多少有些败兴。
“大姐,这豆子味道不错,我们明天摘去卖吧!”叶妡颜也吃了一口,绽出一抹明媚的笑。
叶清泓尝了尝,赞同道:“还真是一道好菜,我明早摘点带着。”
叶霓棠颔首,“这个菜也算我们镇子的头一份,你可以卖贵些。”
三姐弟商量着赚钱的事。
叶琅琅陪着妹妹,乖乖的吃饭。
往日需要别人喂的叶珎珎,破天荒的坐在叶妡颜身边,自己拿着勺子吃鸡蛋羹。
叶妡颜望着她,声音小了不少,“这鸡哪儿买来的?下了一个双黄蛋,
蒸出来的蛋羹,闻着香喷喷的,我都忍不住吞口水了。”
这一年多在二叔那面馆里,他们只给她吃客人剩下的残羹剩水。
她吃不下去,常常饿肚子。
听着她的话,叶霓棠猜出她在叶家旺那过的不好,眼里不禁泛起怜惜。
“那还不简单,明个让小弟在镇上再买几只母鸡回来,让你们天天有鸡蛋吃。”
她说完,叶琅琅把自己碗里的鸡蛋,给娘亲舅舅小姨一人分了一勺,然后甜甜笑道:“我们一起吃。”
“谢谢小琅琅。”
叶妡颜笑着擦掉他嘴角的粟米粒。
“小姨,别客气。”
“嗯,小姨当然不和琅琅客气啦!”
叶妡颜吃了一口鸡蛋,俏皮道。
看的叶霓棠和叶清泓,展颜笑了。
三姐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
一顿饭,吃的比往日长了些。
吴婆子知道叶妡颜回来了,今晚就没有过来。
倒是杨大山上来一趟。
他从叶家离开后,又去了稻田里看水,回来听村里人说何继财来了。
特意上来看看,见三姐弟没事,才放下心来。
今晚,叶妡颜给叶珎珎洗澡,叶霓棠把叶清泓拉到厨房,教他提炼细盐。
看着细腻的白盐,叶清泓疑惑不解,“大姐,这盐为何变了模样?”
他听说过盐是海水晒的,山里的盐石磨的。
倒不知,它溶成水后,经过大姐这几番折腾,变成了白色。
“衣服脏是上面有脏东西,同样,这盐中怪味,也是因盐中有脏东西,经过我这反复的清洗,盐就干净啦。”
她说着把半碗白盐送到叶清泓跟前,示意他尝尝。
少年用手指沾了些许,送进嘴里。
尝过之后,眸光倏然一亮,真的没涩味了。
“大姐,这事不可外传,特别是不能告诉……姚敏之。”
他说话时,紧张的看着叶霓棠,怕她会和以前一样见不得别人说姚敏之不好。
“那是自然,等寻到机会,我们用这洗盐之法,换爹娘回来。”
叶霓棠神色坦诚。
叶清泓柔柔一笑,“大姐,谢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谢什么啊?”叶霓棠端起盐碗,“这个盐咸,别放太多。”
“好。”
门外,给叶珎珎洗好澡的叶妡颜,抱着小外甥女,笑着道:“大姐,你咋想到做薄荷露水的?洗的真舒服。”
她现在全身萦绕着冰爽的薄荷清香,也听不到蚊子叫了。
“还不是被蚊子咬怕了。”
叶霓棠细细看了叶珎珎的脸,发现上面蚊子咬的疙瘩留下的黑印子,已经消失了。
皮肤恢复了往日的光洁无暇。
圆溜溜的大眼,配上浓密的卷翘睫毛,跟后世那些精致的洋娃娃一样漂亮。
就是怯怯的,不敢和她对视。
“那真的会有人买吗?我还是去找份活计吧。”
叶妡颜对卖这薄荷膏的事,没有太大信心。
毕竟她大姐“炼药”的坏名声,全镇皆知。
谁敢买她做的东西啊!
“叶妡颜,你记着,只要你会说,你放的屁,都有人抢着买。”
叶霓棠很是自信,没有卖不出的东西,只有不会卖东西的人。
一旁的叶清泓闻言,无奈的摇摇头,挑起木桶,到屋后溪水潭挑水去了。
叶妡颜假笑两声,抱着叶珎珎,拉着叶琅琅去了小弟卧房。
不想听大姐瞎扯。
不被信任的叶霓棠气哼哼的去了浴房。
嘁,瞧不起我?姐征服天下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
今晚,叶珎珎跟叶妡颜睡,她依旧不说话,也不搭理叶霓棠,不过对她,没有那么排斥了。
叶霓棠也不刻意去接近她,一切交给时间。
次日,三姐弟早早起床。
今天的黄瓜,只有几条长大的,昨天结黄瓜的地方,又长出了新的花蕾。
其他几样菜,昨早叶清泓没有拔,今个倒是都长大了。
他把菜全拔了,地空一空,晒一晒,再换些其他菜籽种。
叶霓棠和叶妡颜,去了屋后山坡摘青豆子,收获不错,有三十多斤。
为了保证明天继续有豆子卖。
叶霓棠带着叶妡颜,用灵泉兑的水,把豆子地浇了一遍,累的时候,她就喝灵泉水。
不停的出汗,不停的喝,身体就像放在水里搓洗一样,有种通透的舒适感。
她时不时递给叶妡颜一碗灵泉水。
小姑娘干起活来,跟装了马达似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累。
两人忙了半个多时辰,把三亩多豆子地全部浇完了。
回来后,叶妡颜做饭,叶霓棠刷洗那两口大铁锅和大陶釜,等大蒸笼送来,就能开工了。
“棠儿姐,我来了。”
杨荷儿和杨柱儿来了,还带了四个糖饼子。
“你们俩吃饭了没?我煮的粟米粥,一起吃啊!”
叶妡颜正给叶珎珎穿衣服,看到俩人笑着问。
杨荷儿应道:“吃过了,这是我奶用蜜糖做的饼子,你们快尝尝。”
杨柱儿来了直接进了叶清泓的房间。
叶琅琅看到他,小嘴咧到了耳畔,“柱儿舅舅,我娘给我穿衣服哎!”
正给他穿衣服的叶霓棠,好笑又心疼,这也值得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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